送走兄弟们和詹事府官员后, 太子胤礽当即开始撰奏折,第二一早略有些忐忑不安的送到康熙御前。
毕竟奏折里不但有诸人的想法,而且还有另更重要的内容:请诉拨款。无论想要钱吸引学, 又亦或开办印刷厂子制作官报,都需要一笔不的银钱, 而这份银钱嘛……
昨日才发现自己很穷的太子陷入沉思。
虽然他的待遇非常高, 但太子真的很穷,甚至赏人的银钱还索额图送的。
胤礽:……
胤禔乐:“还有咱们呢。”
可他也忘, 自己也不过个光头阿哥。
胤禔数来数去,银钱也少得可怜,所有兄弟不得不开始掰着手指算着私房钱, 最后承认就他们这点钱真不够,绝对不够。
更何况官报上的文章还需人撰, 总不见得也不给钱吧?各种费加在一唔……贫穷的太子和阿哥们, 唯一的希望便汗阿玛。
胤礽里还在犯愁。
偏偏他现在还得去上课, 也不知道汗阿玛看到奏折后会如何的算。遗憾一瞬后,胤礽转身疾步朝着尚书房而去,脚步分沉重。
同样思重重的还有胤佑等人。
听闻太子已经奏折上交后,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隐隐的忧虑之『色』, 就连课堂内容都听得有些不在焉。
一等到上午的课业结束, 众人便齐刷刷的身。在师傅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们与太子汇合,脚步匆匆往乾清宫而去。
走至乾清宫,远远看到一行人的当值侍卫上前请安,身后他领着其余侍卫让开:“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和诸位阿哥入东暖阁回话。”
码看来折子上的内容,汗阿玛还满意的。
太子胤礽七上八下的终稳稳。
康熙看着高矮一串排在自己跟前的儿子们, 态度也颇为和熙。折子他已经看过,还詹事府的人唤来询问一二,如今面对忐忑不安的儿子们康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原本算同意的话语,在舌尖上一转又被他吞回去,康熙准备逗弄逗弄儿子们。
他轻轻敲击着桌面。
笃笃笃的敲击声像敲在所有阿哥们的尖,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等着汗阿玛接下来的话语,或者说宣判。
当然康熙也没算逗弄多久。
只他还未开口说话,『性』子急躁,抓『骚』肝的胤佑率先忍不住:“我们又没有做坏事——这个钱儿臣出!”
康熙身上的冷气瞬散去。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胤佑,没好气的掐把胤佑的脸颊:“你哪里来的钱?”
胤佑年幼,顶多也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拿来的金瓜子,其余一概没有。至成嫔和戴佳氏,不康熙说他们真的没钱。
胤佑摊开手。
他理直气壮:“儿臣和五哥,研究琉璃的工钱,汗阿玛您给儿臣!”
“琉璃工坊分明朕的。”
“您在说什么傻话啊……”胤佑眼神古怪:“虽然得汗阿玛的允许开始研究,但工坊铺子都叶克书和舅……戴佳英善自费购置的,加上儿臣、四哥和五哥还在里头放私房钱,怎么算都咱们的吧?”
胤禛和胤祺虎躯一震。
尤其胤祺,他双眼都要冒星星。自己当年随手出的零钱,而如今似乎翻不知多少倍!
康熙陷入沉思。
琉璃工坊的银钱一贯来由内务府直接入账,康熙还从未想过,原来第一座琉璃工坊居然的胤佑、胤禛、胤祺、叶克书和戴佳英善的本钱?
内务府帮傻子吗?
就连这个也不懂?康熙气极反笑,使人内务府大臣唤来询问。
内务府大臣也一脸懵。
琉璃这些年赚多少钱?那可个文数字,而如今居然曝光第一家铺子不归属朝廷所有,而……
他冷汗涔涔而下。
内务府大臣哭丧着脸:“奴才,奴才这就查……这就查!”
他迅速使人送来账册帖子细细查看,越看越绝望。到最后内务府大臣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闹个大乌龙,他满头大汗,跪倒在地:“皇上,皇上,这,这,这……奴才有罪!”虽然不在他的任上办的事,但他也有不查之罪!
委屈,想哭。
胤佑微微抬下巴,别提有多得意。至胤祺也欢呼雀跃,捧着脸念叨着自己能有多少多少钱,唯独胤禛扶额,一时不知道为自己脱贫高兴还忧愁来得好,毕竟……
他斜眼看着身旁的胤礽。
胤礽眉飞『色』舞,他也无求气鬼汗阿玛,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胤禛:“四弟……”
胤禛:…………
他躲开胤礽的星星眼,长吐出一口气:“要就吧。”反正这辈子的胤礽,看着不像会在旁处的。
胤礽欢欢喜喜的看向康熙。
胤佑得意洋洋的看着康熙。
胤祺满眼金钱的望着康熙。
三人眼中的绪不同,意思却很统一,那就:汗阿玛,钱!
康熙:……
康熙不想钱,更想人。他那个憋屈啊,那个肉痛啊,看着内务府大臣算出来的数字更眼前一黑,这么大一笔给儿子们???
康熙:…………
肉痛的他试图和儿子们谈谈感,只谁让他刚才气巴拉的,阿哥们表都大的信疑,只差怀疑二字刻在脸上。
指不定这钱就有去无回呢?
几人细细商讨一番,才勉强同意暂存三分之二,取出三分之一使。
康熙这才微微松口气。
他点点头,侧首吩咐内务府大臣:“提一千万两——”
话还没说完,诸人就惊呆。
胤礽被汗阿玛的大手笔所惊到,他目瞪口呆:“一千万两?这也太多。汗阿玛,这才刚刚开始,哪里需要这么多银钱?就算加上开办印刷厂子的钱,也没有这么多啊……”
康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故作疑『惑』,略显好奇的反问:“不你们非要提三分之一的吗?”
胤礽:……?
阿哥们同时愣住,整个殿内瞬安静的落针可闻。片刻后他们纷纷捂住额头,胤礽更狠狠掐自己一把:“……三分之一?一千万两?”
更不说胤佑、胤禛和胤祺。
三人灰成石,凝固在原地,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一千万两……
一千万……
一千……
那得有多少银子啊?
胤佑结结巴巴:“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康熙眉眼舒展。
瞧到儿子们惊得目瞪口呆,他登时觉得满意足。他指尖再次敲击着扶手,慢悠悠的提问:“你们可知如今琉璃的产量?”
众人面面相觑。
谁会在意这些啊?胤佑和胤祺更除去一开始去几趟查看后,更没有去过,老实说琉璃工坊的位置都早已不知。
康熙慢慢解释:“配方和工艺几经更替,到如今只要有材料,足有两人高的大型琉璃一日也可造几百块,而成本更低得让人咋舌。”
阿哥们张口结舌。
倒胤佑眼前一亮,他举手:“汗阿玛,那能造个暖房吗?”
康熙豪迈挥手:“当然可。”
别说一,就几十都没有问题。
胤禛还疑『惑』:“琉璃的销售又如何?”
康熙轻笑一声:“琉璃器产出更惊人,大多销售至欧罗巴各国,如今足有瓷器贩售的五分之一。”
比还有私窑的瓷器。
全官窑产的琉璃器,收入也全部属朝廷……好吧,现在有一部分归属给胤佑几人。
康熙疼的厉害。
完全不懂汗阿玛疼内容的阿哥们就不一样,比如胤佑就知道一件事。他一跃而,直接扑在胤礽的身上:“太子哥哥,这下你想做什么都可做,不会缺钱啦!”
这倒也……?
胤礽咧嘴一笑,拿着钱也开始准备大展身手,铆足劲要这件事好好办妥,不让弟弟们的银钱浪费。
对,在此之前还得筹备点人手。
胤礽提这件事,略有些期待的看着康熙。
康熙:“你可有人选?”
胤礽红着脸点点头:“儿臣觉得少詹事张廷瓒不错。”
这答案和康熙预期的不同。
康熙眉眼『露』出一丝惊讶,紧接着笑着同意。
倒胤禛,高兴之余也隐隐有些复杂来。太子一一意专注在医学馆之事,却阴差阳错没有注意到汗阿玛刚才眼神内的深意。
略微一想便知道朝堂上近来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又又又开始闹。只这一回嚣张跋扈的纳兰明珠未曾想到,成龙的奏折已经他推到山巅。
贪污受贿,贩卖官职。
只怕汗阿玛已定主意,即狠狠出手。只纳兰明珠制衡索额图的存在,若太子在此事上选索额图,只怕索额图接下来也没好子吃。
只怕就连索额图也不会想到吧?
曾经尊敬他敬重他的太子,独自踏出自己的步伐。
不,或许索额图应该庆幸才。
胤禛轻轻一笑。正当诸人忙忙碌碌的时候,时也来到康熙二十七年初。
刚过年便一桩大事。
御史郭琇上疏弹劾纳兰明珠结党营私、排斥异己,贩卖官职,罪证确凿。随后康熙罢黜纳兰明珠和余国柱等人,湖广巡抚张汧等被革职查办。
年前还分喧嚣,树大根深的明珠党在顷刻消失,索额图得意之余免不得还想去寻太子好好商讨商讨接下来的事,只此刻他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太子呢?
他这么大的一个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