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千年，我自走来
看见烟绯露出的忧伤表情，商蟠也是于心不忍。
于是他摊开手，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虽然和你说的不是什么开心事，但你全当故事来听就好，无须担心我。”
“我才没有担心你，我只是因为听见悲伤故事而难受罢了。”
“哈哈，那就好，毕竟我们这些人也得向前看嘛。”
说着商蟠伸出手，用食指指着前方不远处，如同那边有着条星光大道。
“我们又不是人。”
商蟠收回手，无奈起来：“抠字眼可是会交不到朋友的。”
“忠言逆耳利于行，作为老师的你不会不懂吧，不会吧，不会吧？”
可恶居然被烟绯说服了！
突然商蟠看着前方，眼睛瞪大，惊呼：“七七人呢？”
而反应过来的烟绯也朝着四周一扫，明显也没有找到那个娇小的身影。
所以七七是被两个人看落了？
“麻烦了，快找找。”
烟绯点点头，在明白七七身上背负的命运后，她对其遭遇也是无可奈何，同情至极，而眼下想着让她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便就已足够。
和普通人一样活着就好，就这么简单。
幸好寻找七七的过程并不困难，而商蟠甚至一开始都有些害怕会不会是深渊的人作祟将她裹挟。
七七身上秘密如果被歹人利用，那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
虽然她的身上有理水叠山真君所做的封印，常人根本无法破解，可如果真的被暴力对待，即便解不开，那对七七也会是致命的伤害。
甚至波及也是甚广。
无论何等结果，商蟠都不愿看见。
而在不远处的水塘边，商蟠和烟绯听见一阵剑吟，快步走过去二人的神色先是一愣，而后长出一口气来。
几只可怜的丘丘人的身体上沾满坚硬的寒霜，再也动弹不得，而七七则是手里拿着一把无锋剑，在那之中杀得七进七出。
七七虽然记性极差，可有些东西她还是记得，例如这战斗施展而出的剑法，她便是用身体记住了，且熟练度极高，对付丘丘人这样生物乃是轻而易举。
不过七七素来善良，不会主动出手，这让商蟠拉过就要靠近的烟绯，示意她暂且勿要妄动。
生怕是会出意外，让七七暴走。
这种担心对七七不人道，但却是必要，因为暴走时候的七七，即便是如今的商蟠也不敢托大，贸然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可在解决完那些丘丘人后，七七却直接收起剑，似同无事般走到一个草丛边上。
商蟠这时才和烟绯一同走过去，看着七七蹲下身子，伸出小小的手掌，一抹温柔的寒意弥散开来，而烟绯则是露出惊讶表情。
“仙力？”
她有些惊讶，倒是商蟠解释起来：“她体内的仙力今已和她融为一体，受其驱用，所以七七如今算入仙家之列，乃是起死回骸童子，救苦度厄真君。”
只可惜，对于这个身份，七七是记不住的。
“原来这位真君说的是七七吗？我之前完全不知道。”烟绯仙人倒是听过这位真君名字，只是从未见过其人。
本以为是那位隐士高人，可没想到居然会是面前的这位采药姑娘！
一阵功夫，一只小团雀从那阴暗草丛中飞出，拍打着翅膀停在七七的肩头，而她也对这个小小生物露出薄薄地微笑。
此等画面甚是温馨和蔼。
商蟠目光柔和，等着七七将那团雀送走后才开口。
“额，铁鸡，你来了？”
烟绯听见这句话突然噗嗤一声，实在没能憋住笑。
而商蟠则是无可奈何，只能蹲下身子，也不去尝试纠正，而是把手里的琉璃袋给七七看了看。
“这些数量足够了吗？”
“琉璃袋，我看看，嗯，够了，谢谢铁鸡。”
旁边笑声更为猖獗，商蟠装得像是没听见般。
“那我们回去吧。”
“好。”
就在烟绯带着七七走着的时候。商蟠停下步伐，深海般的眸子突然一动，露出滴滴警惕。
回身看去，身体感知到了一股淡淡的魔神气息，但只是几个呼吸后，商蟠便是收敛心神跟上队伍。
璃月魔神战争时期，无数魔神陨落于此，而魔神虽然**散去，可其能量却是不死不灭，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无知无识，回归提瓦特的元素循环。
而刚刚感知到的一抹气息，从实际角度而言，毫无威胁。并且这样的气息在璃月比比皆是，自然不值得其去在意。
三人走远，而就在这时，在刚才丘丘人所在的区域，原本平缓的肥沃的土地突然裂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回到璃月港中时候已是下午，太阳就要下山，但其留下的温度依然浓郁。而商蟠将七七送回不卜庐后，七七将其中的几株琉璃袋亲自交到了商蟠的手中。
然后如同宕机一般的抓住他的手，一动不动。
烟绯见到，心中狐疑。
难道七七的敕令又卡住了？
但她心中疑惑刚起，七七便已经恢复正常。
而商蟠则是五指微微收拢，将那几株琉璃袋攥在手里。
他看向白术一眼，双手抱拳：“馆主，告辞。”
白术并未回话，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出门下楼后，烟绯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倒也不是疲惫，只是做完一件事后的放松手段，让自己能够集中精力去继续下一件的激励。
而商蟠看着天色不早，于是直接提议去万民堂吃个晚饭。由他请客。
见识过商蟠抠门一面的烟绯顿时惊讶无比，连忙点头答应，生怕到嘴的鸭子飞走！
于是漫步到了万民堂，一股菜品的香气从中飘来，令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而两人走到门前，忽然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土黄色的古怪生物，不足人半高，但也将烟绯吓了一跳，甚至是神之眼亮起做出防御。
商蟠也微微惊讶，可既然他在万民堂中，卯师父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明显是知道这个生物的存在。
所以应该不是敌人一类，于是让烟绯收起元素力，别是惊扰了四方。
那圆滚滚的，如同熊类般的小家伙看见商蟠，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随后举起小手微微挥动。
“嗯？”
那模样，商蟠有些疑惑地瞪大眼睛，竟是觉得这个生物让自己有些熟悉，只是记忆久远，一时想不起来。
二人入门上座。
香菱快步兴奋地跑来，正好也可以解决商蟠疑问。
“香菱，这个小家伙是？”
香菱看了一眼，了然道：“老师，上次我出门寻找食材，结果碰上下雨，于是找了个山洞避雨，结果太累在里面睡着了，醒过来就遇见了它，还吃了我的干粮呢，之后它一直就跟在我身边。不过我很喜欢它，给它取名叫做了锅巴！”
倒是这孩子的取名风格。
商蟠默默看向香菱膝盖上的伤口，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突然那个神秘生物垫着步子走了过来，竟是直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看样子似乎是很喜欢自己？
这把商蟠搞得彻底茫然，自己从未见过它，或者是它的种族，它怎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亲近感？
而香菱不知道，只是有些好笑地说：“老师，真没想到您还招动物喜欢啊。”
这话让教书先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但这神秘生物体态憨厚，也不怕人。商蟠说不上讨厌，或者说因为看见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甚至有些喜欢这个小家伙。
锅巴这边拿着一块绝云椒椒走到商蟠面前，似乎是要和自己分享。
而商蟠对于这食物那是望而却步，神色惧变。
连忙拒绝不敢托大，而锅巴一见，竟是露出沮丧表情，显得无比委屈。
商蟠见后不免尴尬，于是评价道。
“你这小家伙，怎能吃这般辣物，简直和我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商蟠突然呆愣，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锅巴，对上其纯净无瑕的目光。
不多时，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商蟠呢喃一声。
“怎么了，商蟠？”烟绯见他忽然有感而发，便是疑惑起来。
但商蟠只是摇摇头，并未多言，本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的朋友，却竟是在这里重逢。
他看着身边的锅巴，露出温和的笑容，而其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善意，露出憨厚的善意。
“马科修斯，别来无恙。”商蟠心中沉道。
当年在离开琥牢山时，听闻炉灶魔神—马科修斯散尽修为注入璃月大地，用以平息魔神气息所造成的灾害。那时自己本以为他已亡故，不曾想他原来还活着。
只是口不能言，记忆也是消失。
商蟠将手臂放在锅巴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无碍，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也足够了。
真是意外的重逢啊，商蟠突然感慨万千，他虽然是仙人之后，和甘雨，烟绯乃是同辈，但他是同辈中年岁最高者，如今也是快过4000岁大关。
亲身参与魔神战争，帮助建立璃月，也险些毁灭璃月，用了近千年时间周游提瓦特。
呵，倒也是充实，了无遗憾。
不过自己本体乃是玄武之神，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自己可还有是时间好好生活。
不过说到4000岁，商蟠想起自己以前读过的一本小说，按照里面的仙人设定，自己恐怕得有个大劫要渡。
但实际上根本不用，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会觉得仙人活得久就需要渡个什么劫。
寿命长招谁惹谁了似的。
难道是天空岛上的人吗？
可他们可活得比自己久得多，也没见一道雷把那高高在上的岛屿给劈没啊。
“喂！你隔着出神那么久做啥呢，菜都上齐了。”烟绯拿着筷子在商蟠眼前晃着。
回神来的商蟠失笑，见锅巴已经跑开去到了其他地方。
商蟠看着，嘴角露出无意识的温柔，而烟绯已经快被他弄的无言可说。
“璃月这地方，还真是怎么也看不够呢，是吧，烟绯。”
“嗯嗯嗯，你说得对，大前辈。”烟绯吃菜，不管这个在自我感动的混蛋。
而商蟠也不知道烟绯突然生了啥气，但还是给她看茶赔笑。
一言一笑，二说三闹。
四筷五菜，六门七星。
八仙九海，十全十美。
而就在这时，绝云间旁，一处岩壁脱落，内有乾坤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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