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这个仇，我记下了！
抓住那魔物后，商蟠露出松懈神色。
说起来自己这几个月遇见的事情简直比过去数千年遇见的事情还要多，还有刺激。
能模仿自己气息的魔物，真是令人闻所未闻。
看着阿贝多手里的黑色正方体上甚至还有阵阵能量的残留波动，那股气息无论是商蟠还是阿贝多，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详。
之前商蟠在明冠峡那边遇见的，也是这只魔物，当时它让自己感觉到了一股稍淡的危机感。
违和感？
商蟠一时说不上来，只是揣摩心中的那股异样。
阿贝多走过来，将正方体收起来。
路过商蟠身边时被他叫住。
“阿贝多，你准备怎么处理？”
“销毁，这样的可怕生物绝对不能留下。”
他斩钉截铁，却说得很有道理。
这种生物留下来，长此以往的结局只会弄得人心惶惶，如果它还有自我分裂的能力，增加自身的数量，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但商蟠却还是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
提道：“以你的水平难道不能让它听话些吗？”
“你指的是，让它被我们操纵。”
这样的提议很令人心动，尤其是对炼金术师来说，但可惜阿贝多只能摇头。
他很清楚自己手里的并不是机械，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也就是说它拥有自我的意志，不是可以随意改造之物。
可阿贝多忽然心中产生了犹豫，既然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物，自己又如何拥有对于他的生杀大权呢？
但放任，绝对不行。
阿贝多眼神闪过回忆，忽然长叹一声，看着商蟠说：“明天，商蟠，我在雪山等你来决定如何处置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贝多会让自己加入，但商蟠选择答应。
而后看着阿贝多离去背影，商蟠也能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毕竟阿贝多的身世他是了解到相当多的程度。
看着年轻的面庞，实际年纪却远超面貌之龄，就像是自己一样，但不比商蟠行走世间的自在，阿贝多对自己终究还是要多了些束缚。
就像是之前虽说的，商蟠和阿贝多的老师有过几面之缘，那个坎瑞亚的炼金学者，有着对真理的极致追求，但商蟠可不觉得那是好事，甚至有些胆寒。
真理之下，淹没自己属于人情的冷暖，这不是好事。
反正商蟠无法理解这些所谓的极端的“天才”和“狂人”吧。
将视线放到了甘雨身上。
瞧着她眼神如常，有些呆呆的样子。
商蟠的脸上不免挂上笑容。
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软肩上。
露出只有在甘雨面前才有的撒娇样。
“你怎么认出我是真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脑海中已经有了相当浪漫美好的说辞。
但甘雨却只是将双手也放在商蟠的大大手掌上。
语气不咸不淡，毫无浪漫地道：“就只是单纯猜出来的。”
“猜....猜的？！”
商蟠露出不能接受的表情。
甘雨倒是没有尴尬，声音依然如此：“毕竟气息都一样，我也没有办法有效分辨，只是刚才你衣服不是坏的吗？瞧你急匆匆跑出去，不可能会中途换衣服而已。”
“不过那也可能是假的就是了。”
甘雨解释完毕。
商蟠的手臂坚硬。
紧接着垂头丧气。
“我还以为是因为爱，因为你对我深深的爱让你看出来我和冒牌货的差别，话说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被人冒牌，这对于商蟠而言也算是一种委屈。
甘雨轻轻用自己的娇小手掌在肩头的大手上拍了拍。
“我们都是多少岁的人了，没必要靠着些来维持感情吧？”
“我就是想听嘛！”
一旁优菈和派蒙站着。
两人的脸上写满困扰，这里还是别人的家哎，就这样开始你侬我侬真的好吗？
果不其然最先受不了的是舒伯特·劳伦斯，优菈的叔父。
走到了商蟠面前，先是沉默地片刻。
壮了壮自己的胆子：“商蟠先生，你们这样闯入我等家中，现在还....如此恬不知耻，你们.....”
“喂喂喂？”商蟠打断对方的妄语。
他们是不知道放任魔物在家里到处乱窜的危险还是只是想挑事？
这个家族的人是完全沉沦在了自己世界里面的妄想者吗？
商蟠对此持有怀疑态度。
于是将双手依依不舍地松开，可即便如此依然选择站在甘雨的身前。
那些充满敌意的视线就不应该落在她这样的女孩身上。
派蒙没有犹豫地飞到了商蟠的身边，对商蟠露出坚定和友好的视线。
这时候突然的坚定才真的令人感到困扰。
商蟠望着舒伯特，展露着自己那比这整个家族都要古老具有威力的气场。
如同商蟠所言，那怕是劳伦斯家族的先祖站在自己面前，那位英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那绝对不可能让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畏惧和动摇。
话有时候不能说得太难听。
“蒙德有你们这样的恬不知耻的蚕食者，真替你们感到害臊。”
没错，商蟠忍不住了，就凭刚才他们的视线，他们眼中的傲慢。
就像是璃月商人对岩王帝君不敬那般令自己暴怒！
“遥想你们的先祖，能在狂暴的风下战斗，刀剑的火海中腾舞，一腔热血，难灭之英雄气概，可看看你们，唱着贵族的歌，坐着贵族的板凳，干得却没有半点的人事，刚才那魔物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各位能和他们过几招呢？”
这样侮辱语气，这样的诋毁话语。
舒伯特忍不住，吩咐出声就要动手，不过他终究是不理智，和一位璃月活了三千七百年的仙人动手，那怕其实力十不存一。
地上躺着的大手，翻着眼白，大手口中流着透明的口液。
棕色的瞳孔竖起。
“喔？看来你们做好了觉悟了。”
踏出一步。
就有许多人的大腿失去支撑的力量。
舒伯特不可置信。
他怒吼：“你真不怕得罪劳伦斯家族？”
“我怕什么？”商蟠笑着说，“你们劳伦斯家族对自己在蒙德的地位心里没数？真以为会有人为你们打抱不平？”
这下舒伯特的喉咙彻底哽住。
双腿颤抖，口中的求饶之词就要蹦出。
那股寒彻的敌意，已经快要到达自己承受的极限。
“商蟠住手。”
两声呼唤。
接着是甘雨和优菈互相对视。
派蒙左看右看，有些诧异。
她那里想得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说出同一句话。
不过甘雨在看了一眼后就不在意，到了商蟠的身边。
拉过他的手掌。
“好了，别给他们添麻烦了，既然不被欢迎，我们离开便是。”
甘雨从始至终声音无波无澜，理智中透出冷酷。
比起商蟠那明显的炽热怒火，甘雨这样的冰冷态度给人的危险感并不会显得更弱，反而会是越发的凌冽。
虽然擅闯别人的家里的确不礼貌，可甘雨知道商蟠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来帮忙，可如果帮忙和保护会遭受这样的视线和责骂，那为什么还有来帮助这些人呢？
就像是之前，商蟠被诬陷，甚至入狱。
那些不清楚事实的人也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散播从无到有的谣言，听得人心里不舒服。
“那你们....”
“叔父，请你们不要说话了，商蟠先生，甘雨小姐，还有派蒙，请留步。”
优菈端庄，一字一句富有情意道。
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人却听得都很清楚。
甘雨和商蟠并不怎么在意。
但优菈的面子，他们愿意给。
舒伯特还要再说什么，但优菈却直勾勾地看过去，展现出她作为嫡系继承人的果断决断魄力，或许也带有曾经对于家族严苛的责怪。
至少这一眼，让她的叔父无言，甚至气势被压制。
多数原因则是之前就已经被商蟠吓破了胆。
“我为劳伦斯家族对二位的言辞道歉，请你们原谅。”
优菈弯腰加上诚意郑重的话语。
商蟠和甘雨彼此对视。
脸上原本的严酷散去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优菈的诚意，也或许是作为存货数千年之仙人对于这个家族未来感到了一丝希望，也或许只是因为这两个人好脾气。
至少诚挚让他们停下了离去的步伐。
优菈站了出来，第一次这样果断地站了出来。
“请二位在贵宾间休息，夜晚我会设宴招待三位，还请接受我这般微不足道的歉意。”
“我当然接受。”
商蟠没有犹豫。
对于优菈他没有任何的芥蒂，甚至对这个女孩颇为欣赏。
但一听招待和贵宾。
舒伯特显然还有话要说。
十六岁的优菈将视线抛去。
“叔父，请你看在我在家族的身份，家族的嫡女，希望这点决定权利还是有的，还请尊重。”
在场之人，鸦雀无声。
直到晚宴时分。
宽长精雕细琢的桌面上摆满佳肴，每一道工序复杂，味美量少。
“你每天吃这个能吃饱吗？”商蟠看着叉子上的小小的肉块，放进嘴里。
咀嚼，皱眉又舒缓下来。
味道的确好，就是量太少。
优菈看上去很习惯，毕竟已经吃了十多年。
小块肉上放着几片点缀的葱叶，甚至雪白白盘边缘上还有着精心调制的酱汁来点缀，据说也是工序繁多，却只是拿来放在盘子边缘上作为装饰。
璃月的菜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无谓装饰。
最对用蔬菜水果雕花。
简直是无谓的高雅。
对商蟠而言唯一值得夸赞的只剩下味道。
但他没想到优菈居然会特别吩咐厨师专门做了素菜版本给甘雨。
也是，商蟠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劳伦斯家族弄得脑筋转不过来了。
满足客人的简单需求，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待客之道嘛。
“不过话说回来，优菈刚才真的好霸气！”
派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可却完全忽略了有些焉气的优菈。
反驳从小顺从的家族，她现在心里还在犯怵。
商蟠不禁道：“看来说出那些话，你是鼓足勇气啊。”
“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应该被那么对待，而且.....”
优菈看着商蟠，眼神中闪过别样的情愫。
“你之前把我抓出去的账我还没算呢！我可不会忘记的！”
会觉得被小女孩喜欢上的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商蟠微笑，失笑着点点头。
“是是是，虽然现在对你说这些还有些晚，但我你或许能改变你的家族，彻底让蒙德从旧贵族的制度中永远翻页。”
“抱歉，我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才能。”
“这不是才能，而是决心。”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这样的决心？”
“直觉。”
商蟠用今天甘雨对自己说过的词语重复。
没错，只是最简单的直觉，或许不准，但也许会令人充满希望也说不定。
于是。
商蟠在思考一番后，得出了一个建议。
“优菈。”
“干嘛？我之后肯定会被加大训练力度的，你准备怎么补偿？”
“记下来，复仇吧！”
商蟠忽然大声，语气高扬而放纵。
“复仇？”
“对，”商蟠肯定：“复仇，记住那些招惹你的家伙，把仇记下来！”
优菈忽然露出邪恶表情。
“然后狠狠地报复他们！”
商蟠却抓起食物上的芝麻轻轻扔到了她的眉心处。
“我可没这么说。”
不出意外的，商蟠的这番话让优菈完全懵住，这都让人记仇了，那接下来自然就应该是复仇啊。
吃完饱餐的甘雨，手里捧着香茗。
听见商蟠和优菈的对话，适时地加入对话。
对于商蟠的某些奇怪比喻，甘雨是能直接明白他要表达的含义的。
只是她觉得商蟠还是要改一改这个毛病，不然靠一些奇怪比喻那怕告诉别人，也怕是没什么人能听懂。
甘雨看着商蟠，温柔的笑着。
“商蟠的意思是，你可以记仇，但更多的记下这个让你影响深刻的人或者事，而不只是单纯的记住仇恨。”
优菈小嘴一撇，明显对商蟠表达有着天然的排斥，这五人解释谁能想得到？！
于是优菈视线又看向商蟠，“那麻烦你不要乱用那些奇怪的比喻好吗？”
“这不奇怪。”
商蟠倔强：“至少在说这个仇我记下的瞬间，心情是很舒畅的，没准还能吓一吓那些人呢，你试试？”
“请容我拒绝！”
“试一试，不花钱~”
商蟠请求再三，优菈本就是个小姑娘，被这几次三番的请求，加上对商蟠有些好感，最终还是答应。
“那我试试，”优菈感觉自己牙齿在打架。
“我记下了。”
商蟠摇头：“你这不行，我来示范一下！”
砰！
脚踩桌椅，一旁甘雨依然是拿着茶杯，脸上又是露出那股无奈表情。
有时候真的希望商蟠不要像个孩子一样。
但纵然心里会这样说，不过甘雨却不讨厌这样的商蟠，相反对于一天到晚正经无比的人她应付不来，可能是因为自己也不会太会找话题。
总之和商蟠待在一起，甘雨是觉得放松和惬意的。
这边商蟠踩在椅子上。
优菈看得眼睛瞪大，这椅子上可有昂贵的布料，这一踩是要仔细清洗的！
“来，听我听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见状。
脸上憋得通红。
走过来把商蟠从椅子上推开。
大声道：“这个仇，我确实记下了！！！”
“对~~”
商蟠坏笑一声。
就得这个感觉！
当然之后他肯定会被优菈真的报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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