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一边带着苏陌换衣间走，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我给他放柜子里了。”
苏陌两人慢慢跟在教练身后，她故意压低了些声音，却又能让前面的教练听到。
“我觉得这教练还挺好的，而且你看这篮球场的环境，场地设施，还有氛围，小帅的病肯定和这地方没关系！”苏陌似抱怨一句，“你别听你家里亲戚瞎说，小帅怎么可能是在这边受了委屈吓病的呢？”
“小帅这个孩子挺乖的，跟队友关系也挺好的，绝对不可能受委屈！”教练听到这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道：“对了，他之前还送给和他一起训练的一个小姑娘一套带碎花的运动服呢！”
苏陌加快了脚步，笑着继续和教练套话，“诶？小姑娘？他为什么要送小姑娘运动服啊？”
教练语气稍微放缓了些，略有些无奈地说：“那个小姑娘比较奇怪，非要穿着碎花裙训练，我们怎么说怎么劝都没用。小帅和她关系似乎不错，就送了她一套衣服。”
“打篮球一般不都要穿运动服么？你们怎么会让她穿碎花裙训练？”
教练叹了口气，“因为她是我们老板送过来的，可能是老板家亲戚，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苏陌继续问：“她叫什么啊？”
教练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苏陌，又看了眼跟在身后，看起来气质卓尔不凡的傅慕宸，他终于想起来这两人的违和感。
片刻的迟疑后，他含糊地说：“那小姑娘和小帅一个姓，多余的，我也不方便透露。”
之后，教练不再说什么，临到更衣室门口的时候，教练忽然说：“我肚子有点疼，先去上个厕所，你们等我一会儿啊。”
说完，他也没等苏陌说话，急急忙忙跑开了。
傅慕宸好看的眉心紧蹙起来，想要跟上去，苏陌伸手牵住他的手，“他应该是去给小帅父母打电话了，等会就会回来。”
见苏陌一脸淡定从容，傅慕宸没有在说什么，只安安静静站在旁边。
不过两三分钟，教练果然回来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苏陌只是淡淡笑了下，“没事。”
教练打开更衣室的门，很快找到迟小帅的柜子。
只是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教练愣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告别礼物吗？”
“什么告别礼物？”苏陌看到柜子里摆了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这盒子是镂空雕刻的款式，还有描金的花纹，看起来，里面似乎装了什么贵重的礼物。
教练说：“就，那个小姑娘送小帅的临别礼物。”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教练往旁边移了下，让开位置。
苏陌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但苏陌敏锐的嗅到很淡的腐臭味从盒子里飘出来。
离开篮球馆后，苏陌坐在车里，在盒子底层发现残留的碎屑，而那些腐臭就源于这些碎屑。
“这好像是尸油炼化的东西。”苏陌在上一世曾见过这等恶毒的邪术，尸油炼化之物都自带腐臭，寻常人一旦接触，怕是要被缠上。
而且，这尸油还是用早夭孩童的尸体炼化而来，煞气深重。
傅慕宸侧目看着苏陌，“这个小姑娘，或许也是祁明阳养的小鬼。”
“有可能。”
苏陌拿出雷火符将那空盒子裹住，雷火很快将那盒子烧的渣都不剩。
恰在这个时候，苏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电话是吕燕打开的。
电话那头，吕燕的声音有些急促，“苏陌大师，林秋霞果然又出现了，可她有些奇怪，你方便过来看看吗？”
“怎么了？”
“她带来了她女儿的骨灰，哭着求我，想见你。”
骨灰？
苏陌回想起林秋霞的面相，子女宫有一条竖痕，是早夭的标志。
“她其实也是可怜人，生不出儿子被婆婆嫌弃，女儿又早夭。”吕燕叹了口气，语气里不免带了些同情，“她女儿火化后，她不肯下葬，就将骨灰供奉在家里。”
苏陌听到这里，眉梢拧起，她说：“别让她靠近小帅，我们现在就过去！”
病房外的走廊，林秋霞脸色苍白，嘴唇有些黑紫，脸上还带着泪痕，双手捧着女儿的骨灰盒。
“嫂子，我真的没有恶意，那观音项链真的是我专门从送子观音哪里求来的。”
“你知道的，我这么多年始终没再怀孕，所以经常去各个地方的庙宇，找送子观音求愿，这观音项链就是庙里的大师送我的。”
“那方才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还趁乱溜走了。”吕燕原本还有些心软，但想起苏陌的话，又硬声道：“我不听你说这些，你别想靠近我儿子。”
林秋霞知道迟松林心软，‘扑通’跪在他面前。
“哥，你可怜可怜我，我给你们道歉磕头，我真没坏心思！之前离开是去取女儿的骨灰，她经常托梦给我，说是她很疼，我见苏大师有真本事，就想让她帮我超度一下婷婷。”
“苏陌大师很快就来了，你就往外面等着吧。”吕燕多少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下，还是推着丈夫走进病房，反手锁上门。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林秋霞抱着的骨灰盒旁边站着个穿碎花裙，梳着羊角辫的小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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