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恢复直播？”
系统震惊得声音都提高了一倍。
它当初可是亲眼看着明舟如何反复对镜自拍凹姿势, 然后捣鼓了半天的美图秀秀，终于把那张白净的脸p上了一片看起来格外惨不忍睹的淤青。
为了更加真实，明舟甚至还不忘把脸颊往外拉, p肿了一些。
毕竟淤青可以拿粉底盖，但要是脸肿了就没那么容易遮了。
这也是明舟那么容易在管理员那里请到假了的原因。
脸都肿得像拔了智齿了，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 传出去还以为他们飞狗虐待主播呢。
明舟也很犹豫, 但是：“我已经答应要把曲子发给薛小姐了。”
“宿主也可以慢慢写啊。”
系统当然看见了明舟和【xue】的聊天, 明舟的确答应了要把曲子发给对方。
可它认为明舟说的发，起码得是等按原计划在直播间写完以后再发。
“宿主不是很想休息的吗。”
直播也是好不容易想到办法可以拖延。
按明舟正常的进度，这首曲子写完，怎么都还要一个星期。
系统很不能理解, 语气中甚至带着一股隐隐的愤怒。
不是对明舟, 而是对某个“蛊惑”了明舟这样做的人。
“可是睡不着的话，确实很可怜吧。”
明舟试图让系统理解。
“系统你不会睡觉, 可能不懂那种感觉……”
“宿主是不是太关心她了。”
系统顿了顿。
“系统不是要管束宿主什么, 只是我的资料显示，网络上遇到的人类, 通常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不可深交的类型。”
“系统确实不用睡觉，但宿主需要有足够的休息。”
明舟莫名有种被妈妈质问是不是背着她交了对象的感觉。
还因为对方的事偷偷熬了夜, 被逮个正着。
“没有啊, 只是写个曲子而已, 我很快的，系统你就放心吧。”
明舟再三宽慰系统，还为此搬出了其他理由。
“而且我也想写其他曲子了，老写同一个我会腻的。”
系统显然更能接受后面这个理由。
明舟说服了系统，就去找管理员报备了一下。
【管理】：你脸消得这么快？
管理员不太相信。
当初明舟给他看的照片, 那青青紫紫的，看着老严重。
要不是明舟坚持自己这是绊倒了不小心磕到的伤，说她被人揍了管理员也信。
为了取信管理员，明舟拿微信自带的相机咔了一张自拍过去。
脸颊干干净净，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管理问她怎么做到的。
明舟答：“敷掉了三箱冰袋。”
管理员：……
真够狠的。
不过明舟迫不及待想恢复直播的心态正好符合一个直播刚有起色的主播形象，管理员没多怀疑就表示知道了。
他让明舟记得把直播间的假条撤了，明舟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头根本没撤。
搞笑，她逃避直播就是因为在那么多人面前社死，怎么可能还专门通知人家一下她回来直播了。
主页那些视频明舟一时半会拿它们没办法，她虽然没上去看，但也能知道数据多半一直在增加。
这对主播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儿，哪有会自断前途的。
下午回家之后，明舟坐在桌前，面色凝重地打开了电脑。
回想那天被弹幕社死弄得直接破防，最后耻辱下播的场景。
明舟抖着手点开了她的直播间。
然后就怀疑自己走错了。
明舟看着直播间顶上那个数字，愣在原地。
【set舟_好想睡懒觉】直播间关注数：12510。
啥？
她少看了个小数点……不是，人数也不可能有小数点啊！
明舟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点进主页，发现她的个人关注数比起直播间有之过而无不及。
明舟记得她下播的时候，直播间观看人数才破三位，订阅的还没那么多。
而现在显示的数据却告诉她，她的订阅数却直接大翻倍，破了四位数？！
明舟第一反应是飞狗出了bug。
她不信邪地去点主页关注数，把关注的粉丝列表往下划，然后绝望地发现。
都特么是真的。
每个id后面都有在飞狗的等级。明舟划了好几下，硬是一个僵尸号都没看到。
明舟确定她的账户没有少一分钱，也没有晚上梦游起来给自己买粉。
唯一的答案就是——这里关注她的，都是活粉。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明舟百思不得其解地抓着头发，隐隐有些崩溃。
“这些粉丝到底打哪儿来的？”
明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果断跑去飞狗论坛，试图找出飞**ug了的证据，却看见了论坛首页一片飘红的hot帖里，多出了一个标题看着十分不妙的帖子，已经翻了几十页。
【你涛】现在的生活区主播颜值要求已经这么高了吗，主楼带大名[hot]
1l：[截图]，这个视频里的人相信大家最近几天都很熟悉吧，指路直播间：set舟_好想睡懒觉。
2l：这不是这两天在我朋友圈疯狂刷屏的视频么[点烟]。
3l：加一刚看见的时候我还在想不都是以前的内容吗，炒冷饭怎么还能火，简直不可理喻。
4l：一看楼上就和我一样，不屑一顾地进去，然后跪着出来。
5l：所以你们到底想说啥，想夸我老婆就直说。
6l：这就喊上老婆了，笑死，真是是个人就能喊老婆。
回复6l：六哥有本事先把直播间关注取了再说话。
7l：正楼，别说生活区了，颜值区都没这么能打的主播吧，要是确定没开叠buff滤镜，这脸都能原地出道了。
8l：要是真出道，看在脸的份上，我愿意给个脸c。
9l：歪楼，看见这主播好几次了，懒得看回放，直播间也请假了，所以她到底干啥的。
10l：撒娇。
11l：卖萌。
12l：钓我。
13l：楼上咋回事，正经点，人家是直播写曲的。
14l：是我想的那个写曲吗，这个还能直播？
15l：猫埋屎都能直播写曲凭什么不能直播，而且我去看了，这主播还挺有两把刷子，自称是爱好，但是看起来还挺专业。
16l：记录帖传送，不谢[链接]
明舟颤抖地点进链接，其实她已经预知到了结局。
【记录】写曲的过程/纯音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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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草。
明舟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谁来救救她。
明舟从未如此想要时光倒流。
要是能回到十分钟前，她一定收回要复播的话。
然而话已经说出去了。
明舟只能给自己做思想建设。
一辈子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她面带悲壮地握住鼠标，准备退出论坛，去准备直播。
电脑却在这个时候猛地一黑。
“嗯？”
明舟条件反射地动了动鼠标，没有反应。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天花板，卧室的灯也熄了。
跳闸了？
明舟第一反应是这个。
原身家这一片的房子电路老化，一栋楼要是哪家用电太超负荷，整栋楼都会跳闸。
她跑到窗外探头，听到楼上楼下在说好像是停电了，再一看手机，街道的公众号正好推送了附近的电路出问题，正在抢修，大概要停电到明天早上的消息。
……也就是说。
她不用直播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明舟第一次感谢了停电。
她果断把电脑的电源关了，免得来电时弄坏电脑。
在朋友圈转发了停电的那条通知，最主要是发给管理员看。
做完这些，明舟转身去了厨房。
趁着天色还没太晚，明舟简单下了点速冻饺子吃了。
外边楼下聚集着周围的住户，吵吵闹闹的，似乎是在向街道要个停电的说法。
明舟不懂为什么要闹，闹也来不了电。
不过她也懒得理，洗完碗就躺下补了会觉，到点换了衣服出门去会所了。
会所的工作照样在两点结束。
连续两天都没在会所看到谢浥轻，明舟翻了下对方的微信，发现十一点左右谢浥轻发了朋友圈，配图是盘山公路赛车场。
明舟：真会玩。
她换了衣服，就打车回去了。
电还是没有来，没有了路灯，整栋老楼都淹没在浓重的夜色中，没有一家窗户亮着灯，连平时回来时都会去的便利店也漆黑一片。
明舟打着手电筒上楼，照例掏出钥匙。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系统忽然焦急地出声：“宿主，等一等——”
但是门已经开了，明舟站在门口，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和十五米外站在她客厅窗户上想要进来的陌生女人四目相对。
女人身上还绑着绳子，一看就非常不像好人。
明舟：“……”
她果断拉住身后的门，想后退出去。
就她这家徒四壁的破房子，居然还能遭贼？
然而系统却和女人同一时间叫住了她：“别出去！”
女人压低了声音，像是有点焦急：“快把门关上，轻一点。”
明舟皱眉，但系统应和：“宿主，听她的，先关门。”
系统这样说了，明舟便照做。
见她轻轻关上门，女人明显松了口气。
“你是谁？”
明舟警惕地问。
女人挠了下头。
“我说我不是贼，你信吗。”
“……”
“好吧。”女人泄气道，“虽然说了你大概也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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