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复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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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妃修仙第两百六十一章:复宠

作者:林朝愔分类:科幻灵异更新时间:2021-12-03 14:04:10

这话强过不说,也就是承认了自己未曾出过痘的事实。南宫凌沣听了之后只是更怒。他不再细问,只是打横将她在床上抱了起来,用那床锦被裹住了她的身子,转头便往室外走去。

“徐致,这便起驾回去。记住,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事情。要是走漏了丝毫的风声,朕只拿你是问。”皇帝的脸色不佳,两手抱了一床被子从暖阁里走出来,花竹早已被徐致叫起了身,这会跪在地上偷眼看去,那锦被的一头,还露出了长而乌黑的秀发。

子静一声不吭,因为她早已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令他改变自己的论断。他便是这样一个骄傲而又自负的男子,不管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次的争执,他只会是他自己,他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一时出了紫宸殿的大门,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照明,不多时,子静的耳边就想起潺潺的流水之声。

徐致恭敬在一旁道:“陛下,您慢着点,或者,奴才遣了几个太监过来给您接手?”他意指皇帝手上抱着的人儿,南宫凌沣却是应也不应,直直朝那龙舟的踏板上走了近前。

子静闭上眼,轻轻笑了笑。何去何从,从来并不是她能做得了主,但旷野星空万里,舷下浪声轻吞入耳,一切的人语人声都成了遥不可及。宫中的夜经常浮荡着曼妙的歌声,但今夜却出奇的安静。

河风清凉郁郁,带着水意的微冷,吹拂自己在锦被外垂着的青丝飞扬起来,她忽然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唬的他赶忙驻了足,将脸低低的垂了下来:“冷么?这面风大,你把脸缩回被子里,一会进了船舱里,便不冷了。”

子静摇摇头,其实自己并不冷。更何况,此时已是初夏,夜风虽凉,但是旧居芳颜阁,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水气迷茫的潮湿和阴阴的冷。

“没事,我习惯了……”。随口轻轻说来,本是无意,却引得他蓦然叹了口气。

“对不起,子静,朕不该将你一个人放在那个地方住的……”。他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将话说完。

这下轮到子静惊讶了,印象中,从未有见他低头的时候。而其实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他是天子,原也无需为任何事向任何人道歉的。

徐致见皇帝驻足不前,只有跑过来请示:“陛下,夜里风大,这湖面上水气又重,您还是快点进舱里吧……”。

子静缩回了脸,闷在那隐约浮着栀子花香的被子里。他向前走去,不多时便大步进了一个明亮的所在。将她轻轻的放下,自己便就地坐在旁边。

子静心里烦的很,又带了几分恨恨的怒意。她看也不看他,只是翻身卷了被子将身子往里面侧去。

过了一会,他才伸手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角,柔声道:“仔细卷这么紧透不过气来,起来喝杯茶水吧!”

子静别过脸,瓮声瓮气道:“我不渴,谢陛下的美意!”

任是人都能听出她此时的不快,他却忽然笑了出来,也不说话,只将身子往前一倾,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朕为你好而已,这也有错?”

子静挣不脱他的怀抱,却在那熟悉的香气里睁开了眼,她思付了一下,分外清楚的说:“陛下自然不会有错,错的永远都是我。你您是天子,这天下万事万物,都是您所有的私品。对于您来说,由什么地方开始到何时何地结束,您都可以掌控自如。但子静只是凡人,想要平凡的生活,我宁愿安守在芳颜阁那样的地方,静静的打发自己的余生。您既然想我能够健康的活着,那么可不可以放了我回去?我仍是那个不起眼的曹贵人,我情愿此生再不踏入湘云殿半步。”她咽下喉间欲说的那半句“情愿此生不再见您。”,她不愿也不敢,去触怒他的尊严。

“子静,求您成全!”

一时说罢,两人都寂静无声了。子静轻轻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缓缓吐了出来。

子静想不到,原自己她也是可以如此的,如此的决然与平静。她的心已经麻木的,自那夜他在自己面前与自己的嫔妃表演过春宫画册后,她的心对他就几乎已经没有感觉了。

痛到了极致,原来就是麻木。但此刻想来,这麻木有多好啊,难怪前人都说,挥刀断臂,忍痛噘疮,原也只是需要那一时的勇气。

只要那痛足够的深,你此后便不会再心存幻想,就如出痘一般,只要不死,以后便不会再患此症。

南宫凌沣呆坐在那软塌上,他无言以对。那话这么清晰的传来,清晰的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差了什么。

缓缓的放开手,他别过脸,起身踱步去了外面。这一室的沉寂让彼此都觉得难以忍受,他心头乱成一片,只觉有什么东西裂了,碎了,虽然心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那花瓣悄然随风而去,最后沉进那漆黑无边的湖水之中。

子静缩回方才的被子里,身上依稀还有他刚刚遗留的味道,那奢华的龙麝之香,是他独一无二的标识。似有若无的,便是闷头埋在被子里,还是隐约的飘过来,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熟悉,心底忍不住有些酸涩,那感觉仿佛是一丝丝不舍的眷恋,丝丝扯着心尖,那刺刺的热,竟要灼痛她的鼻和脸了。

宽大的龙舟在湖中行着,不多时便有宫人来启奏:“贵妃娘娘,大驾已经到了岸边,请随奴才下船吧!”

子静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他的贵妃,或是他的贵人,只要他想,他愿意的话,这个称呼随时可以改变。

推开身上的卷被,任由那宫女给自己套上华丽的风衣,伸手拢了拢长发,便安静的随他们一起下了船。

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也许是早一步上了龙辇吧!子静料想也是,经过方才那样的谈话之后,漫说只是平常人,只怕也无颜再面对自己了。

宫人将子静引上了一驾停在岸边的宫车,子静也不多问,只是顺了他的安排,搭着宫女的手,稳稳的随了宫车在夜色里驶去。

心里虽然担心乐昌的病情,但是子静知道,在这里自己做不得主,也知道只要他不同意,那么自己便回不去,也不好再做什么不好的念想。

好在如今乐昌已经是养在了皇太后的膝下,想来,皇上也始终会念着这份骨肉亲情,照顾她的太医们也会尽心尽力的吧!

一时终于下车到了地方,她看也不看,便径直朝那引路的宫人所指的方向走进去。

头有些闷闷的疼,想来是一夜没有安寝的缘故。揉着脑门一气走了进来,坐下之后环顾四周,子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处极为雅致大气的殿阁。

倒不是惊奇于这皇宫的富贵和奢华,她自见在含元殿见了悬挂于他寝殿中的周国地图后,便不再为他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意外。

天下九州七十二府,每府辖下均有数十个县郡。周国开国至今,经过数代君王的经营,如今早已富庶强盛到傲视邻舍。自己少时曾以为永嘉县令便是一方父母,焉能得知自己此后的丈夫会是俯视众生的他?

宫人打了热水上来给子静洗脸洁面,她才苦笑着摇头,看来富贵亦是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去追求的,而自己并无这样的心境。

不久便更衣沉沉睡去,换了新的地方,绕是再雅致奢华,也是有些不太适应。辗转反侧到五更时分醒来时,心口一阵隐隐的抽痛,伸手摸来只觉满脸都是凉凉的水珠,掩了被子拭去,头脑才在一种窒息的气闷中感到睡意的回来。

第二天醒来时,服侍的宫人便着了慌。掀开帐子看见子静脸颊通红,心知不好,便赶紧去含元殿回禀徐致。

皇帝南宫凌沣听说子静病倒,本能的就是一阵惊怕。他二话不说赶了过来,待听得太医们十分肯定的说不是出痘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子静却蓦的发起了高热来,而且经了数天也不退。

这一病就是数日,也不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子静只是觉着累,说不出来的累。她昏昏睡着,偶尔会喃喃自语,唤着要母亲。

朦胧里常有人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为自己擦拭额前的汗水,但那人肯定不是母亲苏娉----那身上的香味子静闭目也认得出,她身上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只管让他握着,脑子里有时会有奇怪的想法涌出来----自己这是要死了么?原来临死之前会是这样啊……原来自己竟然念着他,只是活着就要逃避而已。她只是不想再伤心,逃避是唯一的出路。

她是不知道,在自己昏睡的这些日子里,南宫凌沣疯了似的心情。那日一早消息传到了含元殿,宫人找到徐致一说情况,徐致立时愁的不行。要是旁的宫妃也罢了,偏生是这一位----那是皇帝的心头肉,当真不是容得半点差错的。

当下不敢马虎,急急亲自赶去了正在早朝的正德大殿。

徐致本来就是负责含元殿的日常起居行坐,但皇帝早朝却从来不叫他在身边----这是周国开国祖训,但凡皇帝近身侍者,都不得知晓政事,以防宦官干政。南宫凌沣不破例,自是认同祖训言之有理。

是以徐致急火火赶了过来,却进不去----门口的侍卫,都是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候着呢,他也没觉得自己的脖子硬到这个程度的。

待到下了朝,他早在殿前晒的眼都晕了。南宫凌沣还未跨出殿门,便看见他的身影,不由沉声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徐致不敢明言,毕竟宫人都不知皇帝昨夜夤夜赶去明月紫宸殿将曹贵妃带了回来。他只得苦了脸,朝皇帝隐晦说了一句:“陛下,曹主子……”。

南宫凌沣微微色变,大步前来,低声问来:“她怎么了?”徐致脸带苦色,正筹措如何说来,他早知事情不对,人已疾风一般下了台阶,朝龙辇走去。

她不知道他每日灌她吃药,弄了一身的药汁四溅,徐致不敢劝,只是为司珍房的宫女们感到辛苦。一连几日毁了那么多件御用衣物,估计有得她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她也不知道他每日急急赶了下朝,就往这边奔来。便是不能说话,静静看着她也会让他觉得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她如今病了,幸而不是在照顾乐昌时受了感染,太医说是体虚寒热,要精心养着,忌口服药便会好。她不能说话,也不再挑了他的错处来说,这让他觉得自己多了几分接近的勇气。

而更叫子静想不到的是,自己在病中,也许是因为心底的虚弱,亦或是记忆的冲洗,她在他身边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这话只是一次,短短的两个字而已,她说的很轻,仿佛是一种错觉,说完又昏昏的睡去,再无二话。而他,却听的全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欣喜若狂的执了她的手,在自己的唇下轻轻吻来。原来自己并没有被彻底放弃,他在狂喜中找出一丝的希望和曙光。这么些天,她只叫了母亲和自己的名字,而再无其他人……

他蓦然发觉自己的愚不可及来,子静是这么实心纯善的女孩子,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抛弃自己?以前的种种,原来都是自己错会了意,误解了她而已。

那一夜,他便是在她的床榻旁度过的。

说来也巧,第二日子静便好了起来。她醒来不多会,便见得他缓步走了进来。

面上是微微一笑,他态度极为和善:“才好些,便不要下地吧!你坐着,朕叫人给你拿枕头垫背。”这话更像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对自己病中的妻子说来。

子静心头一酸,便蓦然生了惧怕之意。她生怕自己一时动心,又回到那时的痛苦深渊当中。

这面垂了目,却只是恭敬而客气的说道:“谢陛下!我还是睡着的好,不需劳烦了。”说罢,自己便将被子往身后掖了掖,作出一副虚弱的疲惫状。

殿里点着安神的熏香,熏得人的心也慵懒起来,子静懒懒的窝在被子里,动也不想动。

她闭着眼盼着他早点走,偏生半天听不见什么动静。她不由的偷眼望去,一回眸,正好看见他深情的望着自己。

这下弄的子静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悚然收回自己的目光,用锦被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少顷才听得他轻轻说了一句:“子静,我们谈谈好么?”子静一怔,谈什么?便是谈,又能再说些什么?

才一恍惚,人已经被扑到了床上,子静只觉身上一沉,背后抵着柔软的被子,便有绵密的触感传来。南宫凌沣已经俯身压了上来,他急切的吻细密如雨,缠的子静吐不出气来。

一呼吸,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那么的浓烈,熏得人都要晕了。

那些吻落在她的身上,额前,颈子上下……他仿佛是带了几分疯狂的恨意,一手将她身子按住,另外一只手则在她身上游离着。她不停的挣扎,想要躲过。可她到底抵不过他的蛮力,她躲到哪里,他就落到哪里。

她身上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挣扎间,他已经解开了腰封和丝绦结子。动作娴熟的叫子静猝不及防,她恨恨的避开他的吻,眼前便想起他在自己面前与旁的妃子交欢的场景。

这样一念,眼泪早就哗啦啦的决了缇。没了挣扎的念头,浑身软了下来,只放任他那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心里头却觉得又火又委屈,终究是克制不住,瘪了嘴巴轻轻抽泣起来。

他听到她的哽咽声,窥见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原本苍白的脸庞楚楚可怜,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竟然不足一握。

南宫凌沣猛得全身一震,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手肘撑在她的上方,一脸的歉意,却又隐隐带着难以自禁的喜悦。

子静哭的不肯停顿,心间似乎被人泼了一盆黄莲汁水一样,紧闭的眼窝里不断有晶莹的泪水滚落出来。

南宫凌沣将他的手轻轻的抚了上去,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温柔一些,细细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滴。

可是越擦,她就落的越凶。仿佛是在汰液湖边住了两年,便就积累了千年的雨水,这是猛然决堤便泛滥成灾,扑哧扑哧的落的,一时不见丝毫停歇的迹象。

他急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停了手,只怕自己会将那娇嫩的肌肤戳的通红。少顷便忍不住求饶道:“子静,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要怎样都好,只要你不再哭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听话,不要哭了!”

他只差没有向她跪下求饶,偏生纵使这样,子静还是不肯理会。

无奈,南宫凌沣只得痛苦的坐了起来,他怔怔的望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哭泣声一下一下给搅碎了。不曾想自己竟有这样无法解决的难题,他平生所学的文才武略,在她面前都统统用不上了。

她是他这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弱点,这弱点既可爱,但也足以致命。他其实早已意识到,这样的感情并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试过放手,但就是挣不脱这情网的无形恢恢。

结果自己不但愈发的放不下,还最终伤的自己和她两人都遍体凌伤。

过了一会,他又轻轻吻了上来,绵绵密密的用舌尖吻去她的泪水,到了嘴里,咸咸涩涩的。紧紧的拥着她,任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

头俯在她的耳边,嗅着她头发散着的清香,心中总算有了些踏实感:“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子静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收了泪,许是哭的过久,加上始终是病后,连带着胸口一阵急促的气闷,她的脸色忽然青白交加起来。

南宫凌沣听得她的呼吸不对,赶忙扶了她半坐起来道:“别哭了,你看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又怎么欺负你了呢……”。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难道说自己也一直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欺负她?

这面陡然停了口,赶忙去看怀里的人儿。

子静却被他这一句话逗的笑了起来,伸手无力的推了他一把,忍不住含笑怒了一句:“您可不是一直在欺负人家么,何苦呢,这样来磨人……”。她这话尚未说完,便觉得胸口又是一阵气闷。

南宫凌沣赶紧伸手过来,在背后轻轻的拍着。

子静在他怀里顺了顺气,少顷才缓和过来,抬眼含恨的看了他一眼,一时伤心不自禁,便轻轻说了一句:“陛下,我……在这宫里,过的一点也不开心……我身份尴尬,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自处。呜呜呜……我不喜欢在这里,我要回去……你不是说希望我好么?我求您,让我回家去……”。

她话未说完,眼泪又开始汩汩往外冒个不停。南宫凌沣料不到她会这样请求自己,心里一阵疼痛,又一阵悔恨,手上却把她搂的更紧张,生怕下一秒她就要离了自己而去。

但他却不敢应她的话,两人之间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肯回头原谅自己,他也不能舍得真的让她离去。这早已不再是一场情爱的对弈,现在更像是他要费尽心机去挽回自己心爱的女子。

不能以君王的权势去强留,他曾许诺过,她若要走,自己必然教她如愿。眼下……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在短短的彷徨痛苦中,终于找到慰籍自己心力交瘁的一个理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朕可以将你留住,不管是什么方式,朕一定会得到你……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都只属于朕。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思绪,南宫凌沣伸手抚了一下子静散乱的青丝,他凝神瞩目,眼含真诚道:“子静,朕知道朕以前也是一时之气,迁怒于你,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情,但你要相信,伤害你不是朕的本意。不敢叫你轻易原谅,只是----你还记得吗?我们之间,原本就有三年之约的。这是君子约定,你也曾亲口答应过的。朕虽然在有些事情上失信于你,但在这个约定上,朕毕竟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不是吗?”

这一刻,他明知自己卑鄙,明知自己有可能再一次伤害到她,但以他素日的自尊,他又岂肯直面了自己的真心去直面一切?包括她日后的恨与怨,诸多的不幸,还有险些自尽的心?

垂了眼,他静静的看着子静,他知道她会守诺,因此自己必然会成功说服她留下。

如果她点头愿意留下,便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不管怎样,他现下都是决计不肯放手了。

原来世间事,有些时候,真的不能以是非黑白,道德高下来评定的。就像他这时,明知自己的手段心思都不光彩,他还是要铁了心去做。

话已至此,子静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说:“那陛下自当言而有信,子静不适合宫中的生活,也不配……做您的嫔妃……”。

她低了头,心里暗暗道:“还有一年,也就一年罢了,熬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反正,自己不要再留在这里,继续看着他不断的迎新送旧了。原来世间怨侣,真是相见争不如不见,无情胜似有情……

“好!只要你愿意留下,愿意朕像以前那样来看你,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南宫凌沣心中窃喜,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子静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继而马上想到了一个话题,转移视线的问道:“对了,陛下,乐昌今天怎么样了?您有没有过去看她?她还要紧么?……”。她连珠炮的发问,叫南宫凌沣有些招架不住。他别过脸,声音低了几分,不自在的说道:“她还好,太医说情况基本稳定。烧退了些,只是身上的水泡长的更厉害了。但太医们说,出痘的症状就是如此,你不必过分担心了。自己都还没好全呢,朕一会再去看她。”

子静一阵担心,一时寂静无语。但她现在也无法去看她,只得在心里子静祈求菩萨保佑。

她被他这样搂着,只觉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相处了,南宫凌沣满心的甜蜜,只觉对未来生出无限的希翼和憧憬。

一会宫人送了粥水进来,他伸手接了,耐心的喂着子静喝了半碗。直到下午暮色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如此这边般过了数日,子静才真正好了起来。南宫凌沣早在当日复她贵妃之位时,便已下旨重开湘云殿,命宫人扫洒修缮一新,所有摆设均按照以前子静的喜好来布置。

因此,子静这些日子虽然远离后宫众嫔妃的视线,但关于她的种种流言,早就在各宫室中悄然传递起来。

这面的居德殿中,德妃正抱着女儿在细细哄着。几个月大的小娃长的很是可爱,粉嫩晶莹的,德妃现下是有女万事足,一抱起就不肯松手的。

偏生这般较贵的金枝玉叶,却满月之后就总是不肯好好吃奶。殿里围着伺候公主的几个乳母都纷纷献计献策,便是什么在乳娘的奶|头上涂些蜂蜜这样的主意也用上了。至于开胃的调理方子,乳母更是每日都喝的。

这几天宫中本来就戒严,德妃也是闭门不出,好容易看着哄着,见女儿吃了不少的奶水下去,想不到不多久又尽数吐了出来。

喝奶的小孩子身体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不到两天的功夫,便眼睁睁见得消瘦了半圈。

见女儿受苦,德妃自然心疼的不得了,宫中近来宵禁,无事便是自己也不得擅自出入。早有宫人去含元殿送信通知了徐致,却迟迟不见皇帝前来探视。

伺候德妃的近身宫女见主子忧思不已,便忍不住偶有抱怨,小公主病成这样,饶是天子,亦为人父,这般疏落,总归是有违人伦。德妃心知皇帝此时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子静那里,自己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不过是贤妃而已。唯有子静,才是他真心爱慕的女子。

她有苦难言,只得斥责了自己身边的宫人,叫不许乱说话,诋毁圣尊。

她虽然面上忍着不说,眼见女儿消瘦憔悴,心心念念苦盼着的那个人却似乎不为所动,到底心还是酸的发苦。那苦处积的重了,便实实的堵在了胸口。人自然随着心境一起憔悴凋谢,原本雍容的气度,亦带上几许消沉。

她心知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与子静无法相提并论。但总归之前还是抱有丝丝幻想,以为日子久了,自己和他生儿育女了,多少总也会有几分长进。现如今是他能够的尊荣他也给了,但至于真心,却其实连一分半分也不曾多付过。

德妃是聪慧端庄的女子,她晓得自己不当有恨,便是怨,也只得深深埋在了心底,不敢叫人窥见一星半点。但宫中三千佳丽,又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胸怀呢?

譬如香嫔,自子静复位之后,便恼羞的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回到自己寝殿之后,整日价不是摔东西就是打鸡骂狗。她倒是耍足了宠妃的威风和派头,只可怜香嫔那晶翠居的一众宫人,以及几位一同居住的低等宫妃,总是无辜做了出气泻火的靶子。日子久了,香嫔的为人和秉性不免为宫人所侧目,便是一向宽容和善的德妃,也听得自己宫中的宫女对她议论纷纷。

晶翠殿里那些无辜被掌掴斥责的宫女,可怜连哭也不敢大声,只躲回自己的下房里,关起门来呜咽不止。

子静倒是过的很好,自从与皇帝达成协议之后,两人便回到了最初那种客气而又不乏亲密的状态。南宫凌沣每日必来看望,两人相对而处时,不是看书便是对弈。也许是之前幽居的那一年里子静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独自对弈,因此,她的棋艺可谓是进展神速,就连南宫凌沣也为之侧目。

要说皇帝这回是彻底放下了可怜的自尊与骄傲,不管子静如何待他,他只是耐着性子温言细语哄了。每每见到徐致那分明暗笑又躲闪恭敬的眼神,他便在心底为自己哀叹一声。

徐致在一旁看到最为清楚,他心知子静再次复宠,便无疑的意味着中宫之主的指日可待。虽说眼下离原来的三年之约还有大半年的功夫,但是皇帝要是横了心要留住的人,她哪里还有跑得掉的可能?

其实按照子静现在的年纪,已经快有十五了。宫中嫔妃初进宫受宠的,这个年纪也是有的。若是皇帝哪一天耐不住性子,不肯再这么低了身段去求,真要来了个霸王硬上弓的话,这个贵妃便是名副其实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徐致这面想来,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期盼着了。他侍奉御前已经十几年,深知皇帝的秉性。再说中宫一直这么悬着,总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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