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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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姝色(重生)第83章 83〔一更〕

作者:小晨潞分类:其他更新时间:2021-11-06 18:47:00

罗嫂子还真的会做冰糖葫芦。

她原先在家里做姑娘时,外祖父就是卖冰糖葫芦的,每日里走街串巷的,偶尔去街市上卖,还会带着她一起去。时日久了,她也跟着外祖父学着怎么做冰糖葫芦,虽然不如外祖父做的好吃,但也算是学了个差不多。

阮陵宁兴奋极了,一定要和罗嫂子一起做冰糖葫芦。苏姝怕她在小厨房里磕了碰了,也跟着过去了。

阮陵宁在罗嫂子的指导下,亲自清洗山楂,又拿着小尖刀学着去掉山楂的核和蒂。

小厨房因为有苏姝和阮陵宁的到来,相关的丫鬟和婆子都让林婆子给退下了,怕她们行为无状冲撞了主子。

罗嫂子和林婆子也不嫌麻烦,凡事亲力亲为的。

罗嫂子在小炒锅里先放了一斤的冰糖,又兑进去了约半斤左右的清水。

林婆子坐在小兀子上帮忙烧火,还和苏姝说话:“夫人,您和四小姐只管歇着便是,我唤了懂事利索的丫鬟进来给山楂穿串。”

她看到苏姝和阮陵宁已经找了竹签,商量着要把去掉核的山楂给穿串了。

“不必了,这又不是什么重活?”苏姝笑了笑,“再者,若真的需要丫鬟们帮忙,秀儿和莲儿也都在的。”

秀儿和莲儿一直站在苏姝的身后,手里都拿的有竹签。

莲儿也笑着说:“林嬷嬷,我啥活都能做,也很能干哦。”

小厨房的人都被莲儿逗得笑起来。

林婆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姑娘既然是贴身伺候夫人的,自然是能干的。”

阮陵宁今儿高兴的很,也说道:“我主要是觉得自己动手很有意思,待会儿若做好了,我给母亲也带过去几串。就说是我亲自参与做的。母亲一定会夸赞我的。”

绿意从袖口里拿出帕子,给自家主子擦掉不小心蹭到脸上的水珠。

苏姝伸手揉揉她的额发,“母亲定是夸赞宁姐儿孝顺。”

吃个冰糖葫芦都能想到老夫人,也真的不枉老夫人疼爱她。

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冰糖还没有完全化开,罗嫂子手里拿个汤勺不停的搅拌,就怕会糊锅底。

等锅里的水慢慢给熬干,糖香味也散发了出来,白色的泡沫变的发黄,一直在迅速沸腾的泡沫也开始缓慢起来。

罗嫂子知道这是要成了,她让林婆子立刻小了火势,开始拿着穿成串的糖葫芦在泡沫里蘸了一圈,然后放在铁制的案板上。她是做惯事情的,速度也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基本上就把穿成串的山楂给蘸完了。

阮陵宁心急,已经拿了一根晾好的冰糖葫芦开始吃了。

一斤山楂仔细算起来大约有三十个左右,共穿了六串的冰糖葫芦。阮陵宁自己吃了一串,又随手拿了一根递给苏姝。

苏姝却摇摇头,说道:“我今儿有些胃酸,就不吃了。都留给你。”

统共也没有几根冰糖葫芦,阮陵宁又那么喜欢,就都留给她吧。

阮陵宁吃了一串,剩下的让林婆子找了油纸包起来。她要过去青崖院拿给母亲吃了。

林婆子答应着起身,去橱柜的抽屉里翻找油纸。

苏姝让秀儿去内室各抓了一把银裸子递给林婆子和罗嫂子,她说道:“今儿亏的有你们跟着忙乎了,要不然咱们家三小姐可能就吃不上冰糖葫芦了。”

俩人伸双手接过来,脸上都带着笑。

林婆子说道:“夫人太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能为主子们效劳,是奴婢的荣幸。”

林婆子太会说话了,就显得罗嫂子笨笨的,她也觉得自己嘴笨,索性就一句话:“奴婢也不会做旁的活计,就是在做吃食这一块还有些心得,若三小姐以后再想吃冰糖葫芦,尽管过来找奴婢。”

罗嫂子的这一句话简直说到了阮陵宁的心坎里,她在自己的荷包里摸出来一锭约二、三两的碎银子,看也没有看就直接给了罗嫂子,笑眯眯地:“你要记得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再过来找你的。”

她平日里是不出门的,荷包里也就是随便装一点零碎银子好用来打赏下人。

罗嫂子慌忙摆手,“奴婢不是向您讨要银子的……”

她只是说了自己的心底话,三小姐却赏给她银钱了。莫不是三小姐误会了什么?这就糟糕了,要是再连带着对夫人的印象也不好起来,就是她的罪过了……夫人刚嫁到阮家,还没有站稳脚跟呢。

阮陵宁却不容分说把手里的碎银子递给了罗嫂子,“你不用多想,我知道的。”

她看到剩下的几串冰糖葫芦已经用油纸包好了,就让绿意接过来拿着。

阮陵宁拉着苏姝的手走出了小厨房。

她有些好奇:“二嫂嫂,你小厨房里的人真有意思,给她银子她都不要。”

苏姝想起罗嫂子的为人,笑了笑,“罗嫂子是个实在人。”

等到阮陵宁和苏姝俩人都走远了,林婆子有些讨好的对罗嫂子说道:“妹子,以后还要你多关照老姐姐我呢。”

罗嫂子本来就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了,现在又攀上了府里的三小姐,前途那是不可限量的。她在夫人的院子里做事,要想待遇好一些,首先要巴结好罗嫂子。

罗嫂子一愣,好端端的林婆子为何对她更加客气了?难道是因为三小姐给了她银钱……

她想了想,就把夫人刚赏的银裸子分了一半给林婆子。

罗嫂子笑着说道:“妹子初来乍到,一切还都要仰仗着老姐姐。”

林婆子当然不会收下罗嫂子分过来的银裸子,却对罗嫂子识时务的态度很是满意。

太阳接近正午的时候最暖和,照的人昏昏欲睡。树上的泛黄叶子有了太阳的照射,甚至都带了灼热的温度。

苏姝送阮陵宁出了蘅华院,到底嘱咐了她一句:“宁姐儿,每个人都有她不想说出口的事情。你不要去强求,更不要自己去纠结。或许隐瞒你,是对你有好处的。”

她不希望阮陵宁再因为对阮宣净的来历而好奇,去追问老夫人了。

阮陵宁懵懵懂懂的,却也认真应“是”。她和苏姝分别了许久,脑子里还在想着苏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好久,突然就明白了。

阮陵宁和绿意说话,“你说二嫂嫂是不是不想我,再向她询问关于净哥儿的事情了?”

绿意笑着摇摇头,回答主子的问题:“奴婢倒是觉得二夫人是不想让你再去询问老夫人了。”

她看的分明,二夫人为了不告诉三小姐实情,都宁愿哄着三小姐做冰糖葫芦了……也没有必要再特意把这件事情给提出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不想三小姐再回过头去找老夫人打听。

“是吗?”阮陵宁不大理解。

她又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

绿意是母亲给她指的丫鬟,最是聪明的。她虽然想不明白二嫂嫂为何要这样说,但是绿意既然明白了,她不再询问便是了。左右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的事情,她不过是因为好奇罢了。

天空湛蓝,朵朵白云飘浮其中,愈发的逍遥自在。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总是要更早一些。

太阳隐在了黑夜里,又变得冷飕飕的。

大约到了掌灯时分,阮清川出现在了燕京城西城区柳居泉饭庄的二楼雅间。

接待他的正是阮家大爷和廖务海。

廖务海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皮肤黝黑,方脸,身穿棕色毛皮褂子。他的个头和阮家大爷是差不多高的,但是因为体型壮硕的原因,看着比阮家大爷显眼多了。

看廖务海的面相是粗神经的类型,粗眉大眼,大鼻头。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类型,把阮家大爷玩的团团转。但是他也同样没有料到,阮家大爷书生一样的人物,竟然也把他手里的两颗棋子弄的一颗也没有了。

阮清川一走进屋子里。

廖务海立刻起身拱手:“阮大人,久仰久仰。在下廖务海,今儿能见您一面,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他关注了阮家几年之久,就是为了要和阮家搭上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阮清川?早听说过他是病弱之人,却没有想到模样竟然是十分俊雅的,气质也很温和,比阮大爷还更像书生了。就是那一双眼睛太古井无波了,仿佛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这让廖务海的心里莫名一冷。

阮清川看了廖务海一眼,仅点头示意,却和阮清峦说话:“大哥,你等久了吧?”

阮清峦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摇摇头,“也没有。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

他自己闯下的祸事,临了却要弟弟过来给他兜底,心里已然是十分的不好受了。

廖务海看他们兄弟俩说话,他自己也不觉得尴尬,立刻唤了小二进来上菜。

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荤素皆有,还有两坛子上好的竹叶青。

廖务海亲自拿着酒壶给阮清川和阮清峦满上酒,笑着说:“相逢即是缘分,让我们共饮一杯吧。”

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对不起阮家的事情,好像是失忆了一样,眼神中的野心勃勃却根本掩饰不住。

去你妈的缘分吧……

阮清峦都懒得看廖务海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清川却拎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笑容淡淡地:“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廖务海愣了一下,随后又笑道:“您不能喝酒,自然就不喝了。我陪阮大爷喝酒也挺好的。”

阮清峦拿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连廖务海的话都不接。要随着他的意思,还喝酒呢,就直接把酒杯砸到这姓廖的脸上去!

卑鄙无耻的小人!

阮清川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发现茶叶是乌龙茶,又放下了。他看了一眼廖务海,“廖先生,今儿找你来,不是为了喝酒的。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咱们还是有话就摊开说吧。拐弯抹角的攀交情就更没有必要了。”

“阮大人果然爽快。”廖务海一仰头,喝尽了杯子里的酒水。

他说道:“我想在福建一块做私盐贩卖的生意,其中的门道和关窍也都摸清楚了,唯一就是想朝中有个靠山,一旦东窗事发了,也好脱身不是。我想来想去的,就觉得在燕京城当属阮家最受皇帝恩宠了,就想求着阮大人给廖某人当个靠山。”

阮家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做了贤妃娘娘,也是个顶有福气的。皇上一共有三位皇子,有两位却都是出自于这位贤妃娘娘。而且太子爷的太子太傅也是阮清川……这还不是皇恩浩荡是什么?他早就把阮家的底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这样祸害朝廷百姓的事情,你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恬不知耻……”阮清峦怒瞪廖务海。

廖务海却哈哈大笑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阮大爷,我们廖家穷的狠啊,一大族的人都要生活。我作为廖家的当家人,总要为廖家人谋些福利才是。”

阮清川却悠然问道,“廖先生,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廖务海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信心倒是挺足!就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廖务海嘴角一僵,却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说道:“阮大人就不怕我去衙门告您的兄长杀害良家女子,又拐走幼童吗?”

阮清川听后笑了笑,“衙门也不是廖家开的,但凭廖先生一面之词,谁又清楚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毕竟阮家树大招风,遭别人嫉恨污蔑也是常有的。”

“你……”

廖务海倒是没有想到阮清川会直接拒绝。

他笑不出来了,“我当然有证人。他亲眼看到阮大爷指使人勒死了良家女子,而且还知道阮大爷把尸体扔在了乱葬岗……”

阮清峦怔住了,他做事是很隐秘的,廖务海又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些……

不过,他也确实是把尸体拉去乱葬岗扔了。

“廖先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即使你有证人,又能如何?在燕京城的地界上,阮家还轮不到你们姓廖的来胁迫?”阮清川看见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想到家里的娇妻,已经懒得和廖务海再说下去了。

他摆摆手,让廖务海自己打开雕窗往街上看。

廖务海不明白阮清川的意思,却也走过去窗边,往外推开一扇雕窗去看街上。

他不看还好,当真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整条街道的各处隐蔽拐角都有手拿弩.箭,身穿程子衣的人。粗略的算一下,不少于百人。

他们严阵以待,就像是在等一个命令,然后就会立即行动。

廖务海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他知道贵族和世家里都是有护卫傍身的,也会重金聘请武林高手当贴身保镖保平安……但是他们的武器绝对不是弩.箭,能使用弩.箭作为武器的都是朝廷的人。

廖务海正是知道轻重厉害,才更觉得害怕。他已经知道阮家大爷是狠人了,没想到阮家二爷一出手比阮家大爷还要狠。

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阮清川看廖务海的脸色都变了,索性直接站起身来。

他的神色看起来依旧和刚走进来雅间时一样的平静,但是廖务海却再不敢低看他一眼了。

阮清川说道:“……街上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如果我今儿不让你离开柳居泉饭庄,你就是变成了鸟都飞不出去。”

廖务海咬紧牙关:“阮大人想对廖某人做什么?天子脚下,难不成阮大人还想要直接杀了廖某人不成?”

“廖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为何要杀你?”阮清川漫不经心的把脱了搭在圈椅上的披风穿上,已经开始系领子处的系带了。

他继续往下说:“但是我完全可以先把你抓进大牢里面,一顿板子伺候下去,你估计也就半死不活了。然后我再慢慢的审出你所犯的各项罪名,然后光明正大的把你处死。听外人讲,廖先生为了做生意赚钱,杀人越货连眼睛都不眨了……想来,给你按三个或者五个罪名还是不难的。”

他说这些话,也不是单纯的吓唬廖务海,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皇上的病情愈发严重,今儿都开始起不来床了……压在太子爷肩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跟着打下手都快要忙乎不过来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抓了廖务海,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的事端。

阮清川即使不见廖务海,也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但他还是亲自来了,为的就是让廖务海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阴谋诡计做成功的,也为了让廖务海知道阮家不是他想惹就能惹得起的。

廖务海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出汗了。

他派人连续跟了阮家大爷十多天,一朝被阮家大爷约了时间、地点见面,还说明了会带上阮清川。他就以为是阮家大爷向他妥协了……

这哪里是妥协啊,这简直是把他往陷阱里引啊。也怨他高兴的太早,太轻率了。

阮清川穿好了披风,问廖务海:“廖先生,你现在还要去衙门告我大哥吗?”

廖务海咬紧了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是廖某人错了主意,还望阮大人海涵。”

阮清川“嗯”了一声,喊了声阮清峦,兄弟俩就准备一起离去了。

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廖务海:“贩卖私盐的买卖我还是奉劝廖先生不要伸手去沾染,当然我也不可能做你的什么靠山,让我抓你蹲大牢还差不多。”

“……廖某人不敢了。”

阮清川转身就要走,却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他让阮清峦先下楼,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阮清川说道:“这样吧,廖先生。我允你一个承诺,只要不是杀人犯罪祸害民生的事情。但凡你提出来,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廖务海这样的恶徒,不易逼迫的太狠。况且大哥也真的是杀了人,若他真的疯起来去衙门状告大哥又或者指使人去状告大哥,也是麻烦事一桩。

倒不如做人留一线,也省的廖务海狗急跳了墙。

廖务海愣住了,他抬头去看阮清川,难得有些结巴:“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阮清川笑了笑,“但是我也有条件。我大哥他的……”

阮清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廖务海就摆手打断了,“您放心,阮大爷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了。手段也恶心!到现在为止,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以后廖某人若真的有事情求上大人的家门,还望大人能伸出援手,帮廖某人一把。廖某人绝对铭记在心,感激涕零。正如大人所言,绝对不是什么杀人犯罪祸害民生朝廷的事情……您刚才说的太对了,真是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眼看着廖务海又开始套近乎了,阮清川及时摆手制止了他,“廖先生,我还有事情要赶着回去。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廖务海亲自送了阮清川离开柳居泉饭庄。他都看不到马车影子了,一直拱着手行礼的姿势才放下来。

阮家真的是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行径用的是炉火纯青。他虽然做不成私盐生意了甚是可惜,但是比着丢一条命而言,这个甜枣就来的太过于珍贵了。

马车上。

阮清峦和阮清川道谢,“二弟,多亏了有你,要不然为兄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虽然不知道廖务海在街上看到了什么,但绝对是能威慑到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松了口。

“自家兄弟,大哥就不要客气了。”阮清川言语温和,却说了一句:“大哥以后外出谈生意,酒水还是不要再喝了。容易误事是一,二也是对身体不好。”

他能严厉的训斥三弟,但对长兄,还是只能言尽于此了。真要训斥也是不能的。

“你说的是,我准备戒酒了,再不喝了。”阮清峦面露羞赧,都不敢再直视阮清川了。

被自家小几岁的弟弟告诫,他也是不自在的很。

阮清川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今儿一耽误,回到蘅华院时都戌时过半了。

苏姝等的着急,坐在罗汉榻上看书也看不进去了。她也派了秀儿去前一进的院落询问文昆,皆说二爷还没有回来。

罗嫂子都是第二次进来内室问苏姝了,“夫人,晚饭要给您摆上吗?”

“再等一等吧。”苏姝看了一眼摆在多宝阁上显示时间的沙漏。

她记得阮清川说过,一般都是酉时一过基本上就能到家了,怎地都晚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罗嫂子屈身应“是”,退了出去。

她抬脚走下台阶时,却看到阮清川穿过月门走了过来,急忙行了礼:“给二爷请安。”

阮清川摆手让她起来,随意问了一句:“夫人呢?”

“夫人在内室等您。”

苏姝一直留意着庭院里的动静,在罗嫂子给阮清川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了。

她把书扔在炕桌上,下了罗汉榻小跑就出去了。

“……夫君。”

阮清川抬脚刚走上台阶,就看到妻子跑了过来。他双手去接,搂个满怀。

苏姝莫名就有些委屈:“你今儿怎地回来这样晚?我等了你好久。”

阮清川低头亲亲妻子的发,压低了声音道歉:“临时处理些事情,没注意到时间,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吧。”苏姝在阮清川的怀里腻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她是在庭院里,脸颊迅速红了。

苏姝挣扎了一下,想退出阮清川的怀抱,却被他搂紧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阮清川拉着苏姝的手,和她一起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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