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小张心不在焉地扶着季默，差点撞上人，还是季默及时拉住了她，“小张，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我是脚受伤了，我怀疑你的脑子也受伤了。你平日里那么伶俐聪明，今天怎么表现得如此反常？”
“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吗？早知道我就打车过来了。”
“要不，你早点回去算了，我一个人也能行的，你回去休息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是谁照顾谁了，我可是个伤患，可没精力照顾你。”
季默还真怕小张出意外，人是他带出来的，还是得安然无恙送回去。
“你回去也别开车了，打车回去，我给你报销。”
季默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去，万一出什么差池就糟糕了。
小张听出来季默是关心她，他向来寡言，难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她面带感激，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不怎么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现在差不多适应了。我不回去，你这伤都没处理呢，再说，我还想等事情办完送你回去的。”
“那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季默莞尔。
随即，他不忘警告，“今天你在医院看到的，可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透露，记住了。”
小张懵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大老板的身体状况牵扯太多了，公司里不少员工都知道大老板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他那几个老油条叔叔都闲的蛋疼，喜欢找麻烦，没本事还喜欢蹦跶，安安心心拿分红不好吗？
季默的伤处理得很快，就是消肿跟包扎，这消肿一时半刻也不能彻底消掉。
小张扶着季默往回走的时候，她还是没沉得住气，问出了盘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刚才那个美女是大老板的女朋友吗？”
她问得吞吞吐吐，还有些不好意思。
季默当他是好奇心作祟，不过还是满足了她，“应该快了吧。”
他这答案，模棱两可，小张提到嗓子眼的这颗心，顿时上下不得。
“什么叫应该快了？”如果说之前她的吞吞吐吐装的，这回是真困惑了。
“就是大老板还在追求中，人家还没答应。”
“啊---”
小张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忘了难受，忘了紧张，她立刻为大老板鸣不平，“为什么不答应？”按理说，人家没跟大老板在一起，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这会她满肚子不爽到了极点。
她所朝思暮想的男人，那么出类拔萃的男人，居然也会被人拒之门外。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季默挑了挑眉，匪夷所思地望着她，以他之见，大老板吃点闭门羹也是不错的，当然过程坎坷，结局完美就行了。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自己仇富的心态造成的。
“我不激动，我没有激动。”
小张喃喃自语，这话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季默，还是说服她自己。
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未免季默怀疑，小张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大老板那么好的人，应该极受女人喜欢，应该没什么女人能够拒绝他的求爱，没想过他也会求而不得。”
此时的这两人，都还不清楚手术室内的某人已经得偿所愿了。
季默诧异不已，没想到小张对大老板的评价这么高。
公司里，那些女性员工对大老板爱慕，要么为财，要么为貌，但是对大老板的性情都是不敢苟同的。
小张是秘书办的，跟大老板也算接触比较多了，见过好几次大老板不近人情骂人的局面了，没想到她对大老板滤镜这么重。
季默挺意外的，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扭转小张对大老板的印象。
罢了罢了，反正时间久了，小张迟早会觉悟的，现实会教会她如何看人。
“不出意外，那就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了，所以你见到她，表现好点，对你的升职加薪有利无害。”
季默发自肺腑地说教。
小张抿了抿唇，“你不是说她还没答应我们大老板吗？你怎么就确定她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了呢？”
这句话倒是把季默给难倒了，他还真说不出理由来，总不能说你老板非卿不可吧，手段层出不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老板是不会放手的......
思来想去，季默最后默默将这些玷污老板名声的不敬言辞都咽回肚子里去了，他不忍破坏老板在小张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季默强词夺理，“反正你记住结果就行了，过程不重要，别问东问西的。就凭人家能有拒绝老板的勇气，别的女人有吗？”
最后，他还不忘反问了一句。
小张扪心自问，她发现自己没有，到底是输给人家一大截，她输得的确不冤。
嗯，小张仔细在脑海里临摹了简然那张脸庞，五官姣好，那双眼睛灵气逼人，嗯，身材也很好，似乎找不出什么缺点来，气质也好。
当然，比简然更漂亮的也不在少数，以老板的身份地位，接触肯定不少，可是他认定这女人，必定不是因为这女人的颜值，更多的定是她的内在，吸引到了老板。
往手术室方向而去的小张，此时心路复杂，没了意难平，更多的是为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默哀。
平生第一次那么长久地喜欢一个男人，可惜那个男人眼里心中从来没有自己。她到底不是勇敢到能奋不顾身的人，既然得不到，只能选择祝福，看他幸福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小张，你怎么流泪了？”
小张浑然未觉自己眼里掉落出的眼泪，季默发现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还是他头一次遇到异性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流泪，歇斯底里的哭泣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旁人哭得如何凄惨，都打动不了他，小张的眼泪却不知道为何让他的心狠狠揪成一团。
可能是小张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出乐观，他从来没想过乐观坚强的女孩子也会哭的，而且还会无缘无故地哭。
他反省了下自己，是自己之前辩驳太无理取闹，太凶了吗？
“那个，是不是我说的话太重了，那我向你道歉。”
季默喉结滚动两圈，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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