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绯月出发前去找谢姑姑时，做过准备。她不是漫无目的的乱找。她来咨询过薛慕春，问她M国哪些医院，疗养院在精神病治疗方面突出。
薛慕春与几家保险公司有往来，帮她锁定了几家医院，几家疗养院。
她们还有联系时，白绯月会将找过的地方告诉她。她最后去的城市，就是现在他们飞往的J市。
但这不代表就是白绯月最后找到谢姑姑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在这之前，谢胥先找到了白绯月。
邵靖川看了眼地图，其实两人心里都没什么底，也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白绯月就回来。
他握住了薛慕春的手，捏了捏，道：“会找到的。”
飞机在云层穿过，两人握着手，看着窗外棉絮似的白云。阳光穿透了云层，金灿灿的洒在机翼上，看起来一片祥和。
谁也不知道，前方是一片蓝天，还是这样的白云，亦或者是**区，就像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
几天后，江城。
曹贵华看过了谢氏与仁安集团的舆论战，也清楚因为此次事件，诺普在国内的推广遇冷。
他颇为满意，关了股票软件。仁安的股票持续低迷，就意味着诺普在仁安的渠道下走得不畅顺。
曹典一身西装从楼上下来，看了眼面有喜色的曹贵华：“在高兴什么？”
曹贵华见到他，立即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叫叔叔。
曹典让他坐，自己也在另一侧沙发坐下了。曹贵华说了下诺普近期的销售，以及欧丽康已经启动的推广。
“眼下来看，我们欧丽康与诺普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只要多出几次事件，我们还是能追上去的。”
曹典冷冷的扫了眼曹贵华，严肃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他道：“你以为这种事，是天上经常掉下来的馅饼？”
曹贵华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正色说道：“叔叔，我查过了，谢氏与仁安集团有矛盾，以后还是会斗下去的。我们要不要找谢氏合作一下？”
他为找到新的方向而得意，希望得到曹典的认同。
曹典那双精锐的眸子扫过曹贵华，曹贵华眼中的小得意没有隐藏住，在他的厉色下渐渐收了起来。“叔叔，这样不好吗？”
曹典哼了一声，道：“你当那薛慕春只会找仁安集团这一条路子？亨利会没有别的想法？仁安集团有多方资本控制，能一直被谢氏纠缠下去？”
曹贵华讪讪的垂下眼，又被骂了。
曹典瞪了他一眼，道：“我让你做的，是你要做的，应该去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薛慕春是谁的女儿？”
曹贵华闻言，茫然的抬头看向叔叔：“谁？她不是杨秀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吗？”
据说，是杨秀作为第一代瘦马培养的。目前来看，确实是她培养的最成功的一个，居然嫁给了富豪徐自行。
曹典怒气不争，咬牙切齿道：“季千鹏！”
“……！”曹贵华心头一震，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季、季千鹏？”男人的手忍不住的颤了颤，不敢相信道，“他……有女儿吗？”
季千鹏有女儿，又怎么去做了薛才良的司机，那么危险的事情……他不管他女儿了吗？
不管曹贵华相信不相信，曹典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事实。
因为年代久远，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了，可他还是查到了内幕。季千鹏的葬礼上，有个小女孩出现过……
曹典深深的沉了口气，道：“所以，未必是杨秀要查薛才良死亡真相。更有可能，是季千鹏的女儿……”
他盯着曹贵华，虽不往下说，但后果是他们两人都清楚的，最坏的情况。
如果是季千鹏的女儿，就会再往下深挖，把什么都翻出来的。
她比那杨秀还要麻烦，以她的手段，人脉背景，还有工作背景，这是肯定的！
曹贵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吞了口唾沫，手指一捏道：“那……她就更应该消失了！”
曹贵华本就想那么做了，不过那时是为了挡下诺普抢占国内市场，现在则是为了保命。
曹典捏了捏眉心，这次没再反对。
不论如何，这个薛慕春，是不能再留着了。
他朝外面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曹贵华去做事。曹贵华得了老爷子的允许，一刻不敢停留，立即去着手做事。
“等一下。”曹典叫住他，“薛家那边，动作再快一点。她们母女，我都不想留着了。”
曹典意识到，女人是个很麻烦的物种。一个杨秀隔了那么长时间，都已经到了老年了，还那么不安分；一个薛慕春，缺席她生命二十年的人，居然还那么心心念念。
……
另一边，徐自行虽然怄气薛慕春没有选择他一起去M国，但绝对是最不想薛慕春与邵靖川朝夕相处的那个人。
他查谢胥近半年的行踪，航班信息，这样就尽快的找到白绯月的所在地，只要告诉了薛慕春，她就能尽快找到人，回江城。
但谢胥显然把他姑姑藏得很好，他的行程做了加密，同一天买了多次不同目的地的航班，要查起来不容易。
徐自行对着孙捷分析出来的几个地方，揉着太阳穴。
谢氏在M国也有分公司，有些是有业务往来的。所以，他也有可能借着出差的名义，去看望他的姑姑。
他握着拳，抵在嘴唇边上，另一只手握着笔，在几个可能的地点做分析。这几处城市，有几家很不错的精神病医院……
孙捷敲门进来，将一张巴掌大的纸片递到徐自行的眼皮底下。
徐自行看了眼，看向孙捷：“这是什么？”纸片上只写了一个地名。
孙捷一脸严肃道：“这是我从航空公司拿到的信息。谢胥在四天前，买了飞往L市的机票，并且还没回来。”
为了这条信息，可把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徐自行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那张纸片上，L市？
他看向刚才分析过的城市，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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